了自嘲苦笑。
他当年已退了一步,这一步不想再退,然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皇上,夜里风大,这风口的容易受凉,是回寝殿还是去凌漱宫?”跟了景元帝数十载的高公公见皇上出神已久,恭声打断询问道。
良久,就在高公公以为景元帝不会回答时,听到了裹杂在冷风中的回罢二字,低低的,携着一丝复杂怅然。
☆、44|44.
一夜雨卷西风,吹落庭前金桂,零零落落散了一地,天光暗沉,低湿的云层厚重铺叠,止了片刻的雨势复又淅淅沥沥落下,于檐下积聚起细密雨帘。
凌漱宫内,中间置着的镏金暖炉薄烟缭绕,熏腾得屋里药味愈发浓重。项瑶身着白色中衣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水喝。
“县主您怎么下床了!”专留在凌漱宫侍候项瑶的小宫娥墨兰捧着熏好的衣物进门瞧见,登时快了两步,“您要喝水支唤奴婢一声就是了。”
项瑶阻了她要扶自己回去的动作,“在床上躺了几日难熬得很,只是伤在肩膀,不碍的。”
“这……”墨兰咬唇,极是为难。
“你这不是为难她么,伤患就该好好在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