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一口黑黝黝的棺材旁顾夫人哭得昏厥过去,他一步步走近,记忆中始终明艳的身影褪了色般静静躺在里面。
他来迟了,这想法甫一浮现,便是一阵痴痴苦笑,他是迟了一辈子。
灵堂前,跪守三日,什么礼数纲常,什么入宫觐见,统统抛诸在脑后,那一刻他仿若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项瑶执着的动作,奇迹地与那副画面融成一体,宋弘璟有一瞬恍惚,每次梦醒之后久久不散的撕心裂肺感被抚平一丝。
宋弘璟凝着人,握着她的手搁在了胸口,梦里自己原以为她得偿所愿嫁得如意郎君,成全祝福却换来如此结局,每每梦醒,心痛欲绝之余更是懊恼不该行那决定。
所幸,那也只是个梦。
宋弘璟俯身挨着,近乎低喃,“今生只求汝心,为吾妻。”
项瑶阖上的双眸有眼泪自眼角滑落,沾湿枕巾。
……
月影横斜,琉璃瓦折射清辉,幽幽小径上宫人提着八角菱花宫灯在前头引路,留意到身侧主子停滞的步子,亦是停下来静静侍候着。
景元帝面向凌漱宫的方向负手而立,眼眸沉沉,耳畔回荡着慈宁宫里的对话,执念已成,又岂是说消就能消的,嘴角轻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