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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还未停稳,早有家老带着仆役前来迎候:“君侯……”
锦衣老者连下马石都不用,矫健异常地翻下马背,稳稳落到地面。
挥鞭让众位骑士先回去休息,只留五六个人在后面跟着,俞侯栾布边走边问老管家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的情况如何?
“万安,万安。” 老管家侧着身,跟在主人肩后半步的距离:“君侯高义!爱兵如子……实乃宇内所罕见。漆雕既死,亦瞑目矣!”
老管家说这话虽有阿谀的成分,但也揣着十分的真心。
如栾氏家族这样善待部曲的将军,在汉朝军界实属少有。尤其是漆雕方当年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军官;而且,在二十年前就因伤残退伍了,根本没参加对栾氏至关重要的吴楚平叛战争。这样的人放在别的家族,早打发出去了;哪里会象栾大将军那样,多少年送医送药,一听到旧伤复发严重了,还一趟趟亲临问候。
“呵,旧情不可忘。汝不知……”栾布摇摇手,眉头深锁,依旧为前亲兵的伤情忧心——这些年旧交和旧部逐渐凋零。刀海箭雨中逃出性命的人,却逃不过岁月和病痛。
‘连比我足足小十五岁的漆雕都撑不住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