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气过后低头看脚尖,死盯自己脚下一双平底玛丽珍皮鞋,“大只佬,长够六英尺又怎样?打篮球还是捞飞机?”
太阳登顶。
进教室翻课本,怎么,第一堂就是老姑婆上国文,简直要命。
斜后方“七仙女”那一整队痴线又望过来,望什么望,迟早一个个都打成猪扒。
完了完了,同电视台高鼻梁混血女主播讲的一个样,九七全市人民行衰运,是世界末日,挂满身道符都不能幸免。
追着时针分针长短脚,熬过英文数学生物课,终于等来放课铃,叮铃铃如天籁。全班“木头人”机械地站起来与油头粉面生物学老师道再见,接下来收拾课本各自消遣。
“七仙女”又聚拢在教室最后一排,袁柏茹顶个男仔头,一百七十一公分个头穿海魂衫百褶裙,说不出的突兀。短袜上裙边下一双又长又直地腿慢慢跟上楚楚脚步,很快她越过她,肩膀还要往她身上撞,最后回过头一个恶狠狠眼神,简直是校园暴力完美教材。
楚楚停在狭窄楼梯间,昏黄的光自窗口跑落她肩头,是晚霞的怜悯与馈赠,令她纤薄瘦削的身体在空旷的阶梯上变成微小的浮尘。
马上就有英雄出场。
闫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