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嗤,奈何性子温和,摆不出鄙夷的脸色来。她会做的事情,只是默然转头,撇开他再朝前走。借着从崖口渗落下来的月光,她看清了两旁的道路,还有在草丛中伸出头颈打量的小兽们。
她伸手去拂背后,一点点拔出扎进皮肉里的尖石、荆棘、树刺,稀稀落落丢了一路,忍住痛一声不吭。
点点血水从她身上濡出,汇集成一缕缕的细流,染湿了砂石道路。
萧政跟在简苍身后,脸色变得极不好看。
简苍突然停住了脚步:“太痛了……我想洗一洗……”
树林边有一处水草丰沛的池塘,周遭泥土软和,不见动物过来饮水的爪痕。
简苍从地势推断出,水底极深,或许还藏有蛇鱼巢穴,使得动物们不敢靠近。她看着水面木然问:“要怎样做,侯爷才能让我下水?”
“脱光。”
简苍抓紧了衣领,拼命摇头。
萧政讥笑:“又不是没看过。”
她看看夜色已深,吞吐道:“那你背过身去。”
萧政采用了折中之法,所依赖的依然是那匹他带来的红绸。他系好了简苍的腰身,执住了绳头,背向而立,放她步入水中。她走两步就要回头去观望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