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钻进杂街里,左拐右拐,摸进了一家染布坊。过后门板吱呀一响,一名高挑胡姬走了出来。她的头脸、身上裹着一件绛色长纱,左肩臂膀稍稍□□,手腕脚踝还缠上了金铃,每走一步,必然拂送沙沙乐声。
她在头上顶着一只竹筐,筐内另有盛满葡萄酒的青瓷长瓶,一路款款行来时,纤手上扬,展露着雪霜般的肌肤,勾住了前来沽酒男子们的目光。
胡姬狷媚笑着,口吐银铃之音:“可鲁扑,可鲁扑。”飞斜着眼,从男人身边擦过。
沽酒的咕咚吞了一口口水,回头去瞧她倩影,喃喃问道:“她说什么?”
一名青衫男子从挑帘后走出,随口应道:“登徒子。”
他正是尾随至杂街失去跟踪目标的盐池馆抢签者。
浣纱之所以见他就跑,是因为认出了他的脸。
冷双成稍稍乔装,换作小厮模样,并未过多修饰后,就来到盐池馆。
浣纱见他是初一,害怕再受牵连,一句话不敢搭上就逃走,并不是离奇之事。
能在冷双成面前逃得不见人影才是不正常的。
冷双成打量胡姬背影,确实没有熟悉的感觉,她想了想,快步走上前,捏住了胡姬的手腕,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