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睡了又醒,惊梦连连,山路,暴雨,阴沉沉的天,明晃晃的剑,满地湿泞,血流成河。
雨声挥之不去,淅淅沥沥。
身上的某一处突然就疼起来,腹痛如绞。摁上去,早已覆了只手掌,隔衣抚摩。
瞬间清醒!
眼明心亮般,觉醒。
原来,下雨了……隔着窗门,听清外面的细雨。不是梦中的那一场,如同倾盆的血,积了满山满谷。
无法挽回的过去,似乎被潜意识压在心里不知名的角落,从不曾忆。我与他未再提过只字片语,却早已成为共有的心伤,疤留在身上,疼在心底,谁都不碰。
不知他睡过没有,双目澄明地望着我,指腹游移,轻柔缓慢,隔着两层衣,位置尺寸拿得精准。
“胤禛。”
他眉一挑,我就漏了拍心跳,斟酌着试探,“弘晚去哪儿了?”
“杭州。”
不是西北……那就好。
我怕听岔了误会,追问:“带着墨晗去玩儿?”
他“嗯”了一声,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响。
“能不能让弘晖来一趟,我想他了。”
“好。”他应得轻快,“过些日子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