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他满身尘污,非要他洗过澡再上床来。谁知道他会在浴桶里睡着了,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上床。结果到了半夜,自己又被窸窸窣窣的动作折腾得半醒,黑暗之中,便看见他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双手不规矩地动作着,嘴里嘟囔着什么,她留意去听,他像是在说:“别走……”
这两个字总能击溃她的一切心防,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她过去也曾以为,这个不经事的少年,兴许只是在自己身上发泄*罢了。可过了这么些年,彼此的心意屡经确认,她大概明白了他对自己是认真的,然而认真到什么地步,她却不知道了。
大约这个问题本来也毫无意义:她不可能让他在女人和江山之间作选择,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到来,她会立即离开。
她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他现在爱自己的这个地步,她觉得,就刚刚好。
他可以冷静地决断,可以让她坐上他的马车为他挡箭,她觉得,这样,就刚刚好。
殷染将段云琅在自己面前的所有表现都盘算了一过,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心满意足了。可是她却忘了把自己算进去。她忘了问自己:他若不能回来,自己怎么办?
想必是因那答案太过浅显,所以她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