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郎,”段臻却恍然道,“朕依稀记得,你处还有许多东西,没有交上来的吧?”
段云琅忽然静住。
段臻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他的神色,心中只有冷笑:自己当初让他去查高仲甫的劣迹,这人查是查了,手底把柄扣了一堆,却竟然不肯全部吐给君父,只一件一件地用来挟君自重,这是什么居心?心底越是寒凉,他面上的微笑反而越是温和:“你将它们都给朕,朕来日要对付那几个阉竖,也有几分底气不是?不瞒你说,朕心中确有计划……”
他却不往下说了。
段云琅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真是累极了。
每一次和这个父亲对话,他都要强力忍耐住直接砸他一拳的冲动。
他与他,永远在互相刺探,永远在互相防备,从不敢信任对方,从不敢依赖对方,因而即令在合作之中,也绝不会无条件向对方交底——
这哪里还是父子,这分明只剩了君臣。
段云琅想到刘嗣贞说的,“既有高仲甫这么一个大障碍摆在眼前,殿下缘何还不能同圣人好好相处呢?”
就算他想……这个惺惺作态的父亲,难道还真会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