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捂住了他的嘴,没有让他说下去。
说不得,从头到尾,大约只有他一个人在瞎操心、穷算计吧?
黑暗之中,他无声地、轻轻地一笑。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容有多么冷,而他的眼神之底,一片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
这是他从来不曾袒露给殷染过、以后也绝不愿让殷染看见的冷酷。
她的少年,早已在漫长的离别与思念之中,长大了。
她却还不知道。
***
段云琅只歇了片刻,便按阿染说的从后门遁出,小心沿宫墙西行,往西掖门出去了。
身边宫人仆婢乱糟糟来来往往,西南边的内侍省也亮起了灯火,他来掖庭宫这么多次,倒真没碰到过这种在人流中行走还无人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一时竟觉有些不真实。他忽然想起那鹦鹉念的经文——
三千世界里所有微尘,多否?不多否?
佛法懂再多有什么用?自己这渺渺肉身,在这沉沉九重之内,不过是微尘一颗。抬起头,那一轮明月仍然如旧,月下的青墙白瓦仍然如旧,檐下轻撞的铁马仍然如旧……
原来不论是十三岁还是二十一岁,寂寞的仍然寂寞着,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