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文只道她已经听说那指婚的事了,急得什么也似,隔着窗儿压低声音直喊:“圣人的中旨还在中书门下压着呢,不见得能成,您别太往心里去……”
“什么?”殷染的声音传出来,朦朦胧胧的,刘垂文一听便暗叫不好,果然——“什么中旨?”
自己挖的坑,咬碎了牙也得自己跳了。刘垂文苦着脸道:“许贤妃撺掇着圣人给殿下指婚,中旨里指了沈青陵沈娘子……”
里边的人没了声音。
就在刘垂文心惊胆战地揣摩着她到底有几分怒意的当口,那门却从容地自里头打开了,殷染的身影隐在门后,他看不清楚,“我有件东西,劳您送给殿下去。”
说着,她递出一只食盒来,手伸得老长,仿佛是不想让刘垂文瞧见她。刘垂文接了,但听她又道:“这里头的东西,我也不知好不好,若变了味道,就扔了吧。”
刘垂文应了声,还等着殷染吩咐,殷染却似已无话可说,便要关门。刘垂文一急,脱口而出:“您有什么打算?”
将合未合的门缝之间,殷染只露出一双幽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话该问你家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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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垂文将那食盒往段云琅面前一放,粗声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