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靠近他;可是,他能拿阿染怎么办呢?
他下了承诺的,他说要娶她的。可是这宫里利害是非太麻烦,一个不小心掉进了陷阱,便是粉身碎骨的祸患。
他如何敢把她往陷阱里推,他如何肯呢?
他挥挥手让刘垂文下去,自己往书阁里走。春风还未开冻,阴暗的书阁比别处都要冷上几分。这样的冷令他清醒。
他靠着书架坐下,将一只书函抽出来放在膝上,打开,无数根枯死的柳条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像无数具冰冷的尸体。他曾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折下这从春到秋翩飞的柳枝啊?那个十三岁的少年,心中只有一腔无处诉说的欢喜,在见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会疯狂地想念,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更会疯狂地渴望——那个时候,这欢喜便是顶了天的大事儿了。
可是他终究已不是少年人了。在他的心上,渐渐扣合住了重重的枷锁,他不再能以自己的欢喜为欢喜,他还要考虑很多别的东西,黑暗的,歪曲的,无聊的,麻烦的。
那个在延英殿上发呆的少年郎,终归要长大了。
***
段云琅所料不错,刘垂文当真背着主子来找殷染了。
殷染却关了门不见他。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