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擎着微茫的烛火,含着温柔的笑容,一夜夜,在凝滞的风里,在四面森严的宫墙之内,幽幽叩响她的梦寐。
我知道,他说的,我都知道,而且我知道得比他还要多。
我知道你眼界高、野心大,也知道你聪明、要避着圣人的猜疑,更知道你少年心性漂浮不定,将你我关系视为轻易而随意的情-事艳遇。
可是,只要与你在一起,哪怕是不见天日的永夜,哪怕是禁忌无声的深宫,我都欢喜得无以言喻。
我何尝没有欢喜过呢?
只是这欢喜啊,切莫拿到日光下细瞧。它脆弱而虚幻,就如叶上薄雪,草间清露,日光一照,便散了,化了,再无踪迹。
就如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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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思殿外,段臻下了辇舆,便见周镜一路小跑着过来。
行礼过后,段臻招了招手,他便凑近来,对着圣人附耳道:“真打了。”
段臻眉毛一跳,眼神沉了下来。
周镜声音低沉,似乎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是交了内侍省,一鞭鞭地,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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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垂文得了信儿,慌慌张张自十六宅跑来,便见自家殿下仍披着当值的甲胄,立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