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半斜半倚在几案后沉寂地看着我。良久他白纸一样的脸上露出个怪异的笑容:“你对我说有何用,对陛下去说啊,对满朝文武去说啊,对全天下人去说啊。”
我本一腔愤慨沸腾在胸膛里,可随着他的一字一句竟逐渐冷静下来,喝了口凉茶润润喉:“你让我冒充皇储究竟意欲为何?”
“我从来没有让你假扮皇储。”他眉目淡然,将《晋律通鉴》硬生生塞入我手中,“今夜殿下也不要回潜龙邸了,留在国子监中将此书好好地看上一遍。明日一早若还是说不出个一知半解,就将自秦以来至今所存的律法条例统统抄写一遍。否则我想太女殿下也不想当着所有监生的面将这国子监所有地板擦洗一遍!”
这个纪琛打定主意要和我打太极,奈何我受皇帝所托只能忍辱负重接过书来,伏案苦读。纪琛抱着他的宝贝王八宛如镇山大石坐于上首,即便我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如芒在背的视线,盯得我浑身发毛,只能竭力投入到纸面文字上。
一日过去一半,一本《晋律通鉴》我尚未翻过去三分之一,倒不是它内容艰涩难,而是这冬天地板冰凉,即便烤了火盆,时间一久四肢难免发麻。以至于我翻书时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动作一大,咯吱一声脆响吓死我那堂上发呆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