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是都督府年纪最小的嫡幼孙,其父亦非嫡长,得到都督的全力栽培本来便引起了诸房的不满。若是他再出面看住兄长,恐怕家中的矛盾就要一触即发了。
“都督最近忙碌得很,这种小事也不好去打扰他罢?”李遐龄又道,“我也明白十二郎的难处,不过——”说到此,他目光微微一冷,竟是有些不怒自威之意,“优柔寡断,绝非大丈夫所为。若是你一直这样瞻前顾后,永远都不可能立稳宗长之位,永远都会被那些兄长以伦常名分压上一头。”
李暇玉怔了怔,并未再多言,心中亦不由得欣慰:阿弟果然完全能独当一面了。
而李丹莘沉默片刻之后,便毅然地颔首道:“我明白了。若是我一直担不起来,祖父便须得继续操劳下去。他已经是古稀老人,早便该颐养天年了。若不是为了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亦不会如眼下这般辛劳。为了祖父,为了阿姊……为了父母,为了家族,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数日之后,灵州都督府便传出数位郎君都被禁足的消息。为了恪守国孝,除了须得处理紧急公务的李正明都督之外,都督府其余人等皆不可外出。整座府邸守得犹如铁桶一般,自附近经过的行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肃穆之气。都督府治家如此严谨,灵州世家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