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梅怀了孩子,我死都不会让她跟你!”
杨母越说越解气,长久以来的郁气仿佛在此时找到了最恰当的排出口,一下子又好像充满了力气,拽着门的手猛一使劲,终于松动了江水的力,她往后小小地踉跄,门砰一声撞上墙,又猛地往回弹起。
又是砰地一下,很闷,重重地敲在江水的额角,疼得他眼冒金星。
“走!”
江水一动不动,眼看杨母像驱赶臭虫似的摆摆手,就差捏着鼻子了。那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好像是难过的,但又好像习惯了。
“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杨母瞪着眼睛,声音洪亮,“杨国强!你去把厕所里那把扫帚拿给我!……人呢?!好,好,我自己拿。”
洗手间就在病房门右手边,杨母正在气头上,走动起来格外快速。转瞬间,再出现在江水面前时,手上已经举着把扫帚——最原始的那种扫帚,用高粱糜子制作的,硬邦邦的一根根竖立着,打在人肉上可疼了。
杨母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早围了一圈人。有病人还有医生护士。其中一个护士想过来制止,哪想到杨母的扫帚不长眼,哗啦一下子就扫过去,吓得那护士缩着脖子往后逃。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