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刮胡子,床上一个人在收拾行李。
乌鸦很疲倦也很熟练地坐在其中一张看起来略干净点的床铺上,他歪着脑袋,有些戏谑地看着顾庭树。对方的眉头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舒展过。
“顾少爷是头一次住这种房间吧?”
顾庭树点点头,他的衣服华丽,举止优雅,看起来像是误入贫民窟的王子。不过他是那种处变不惊的人,并且正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在的处境,他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铺位,很随意地脱掉外衣,叠放成一个枕头的形状,然后他说:“还好,以前打仗的时候还睡过草窝,这里好歹有个屋顶。”
乌鸦对他总是抱着一种沮丧的敌意。顾庭树看起来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但是又没有居上位者常有的傲慢和愚蠢的缺点,他很聪明又很豁达,像磁石那样具有吸引力。乌鸦不是那种轻易会感到自卑或者自傲的人,但是他在顾庭树面前,总会觉得自己很黯淡。
黯淡的乌鸦发了一会儿愣,决定做自己的事情。他跳下床,去外面找了一个木盆,打来凉水放在床头洗脚。作为一个年轻又很勤快的单身男人,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卫生习惯。
顾庭树的神色有一点疑惑,他看了一会儿乌鸦,又把目光移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