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逃,就跟暴风天想要狂奔到雨檐下,每一颗砸下来的冰雹足有拳头大一样,也像眼看着摆放在桌面的水杯就要打翻,里头的开水即将尽数烫在我的大腿上。
真的,非常非常地,想要逃跑。但我的肢体,跟着我的声带一道,罢了工,好像是无助、无力一类的感受,把我死死钉在了座椅上,钉坐在江医生对面。
感官也变得迟钝了,鼻子忘了怎么酸,连哭的力量都没有。
我就不作声地望着他,大脑空空,快了无生气到了无生趣的程度。
江医生应该是以为我在思考和决定什么,站了起来,让开桌边的位置,供给我一扇可以脱身的门口。接着,他慢慢走到门边的置物台,从上边拎起一只银色的热水瓶,说明去向:
“我去趟茶水间,过会就回来。”
说完就拐出了办公室的门。
他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赠送了我一个足够平和情绪的当口,如果我想离开,也可以趁现在。
他去倒热水,我却不声不响跑了,把他一个人撂在这。所以,主动权是在我,他是被抛下的那个,我一点都不丢人,他才是被放鸽子的蠢蛋。
我的视线停在门边,江医生白大褂的一角,刚才就从那儿闪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