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她是相亲对象之一,”江医生终于给了蓝大衣一个详具的定位:“父母介绍的,见过三次面,今天是第三次。”
“之一……你相亲过很多次?”我从贴墙改成直立,像是为了离他更近,看他更清。
“对,长辈很着急。”他的口吻可以用无奈来定义。
“你以后会跟某个相亲对象在一起吗?”
“或许吧。”江医生回答得模棱两可。但他内稔平淡的面色,还是在告知我,“或许吧”所代表的天平,还是在倾向着感情生活的随意和消极。
此刻,我眼前的江医生顿时生成为一张a4白纸,密密麻麻的黑色宋体字油印出他的个人信息,不加隐瞒——
三十二的虚龄,离过婚,孩子跟随前妻,暂且无后,婚姻挫折的影响,目前的他对男女之事平静兼规避。但父母终日在埋怨和催促,只能和各色女人相亲,还要陪同其中一名来看并不喜爱的动画电影,心境早已秉节持重、老成练达,却总在勉强自己童心未泯。
我望着他,心思太急切,已来不及让脱口即出的话再卡回喉咙去了:“你就没想过要自己找一个吗?”
这句话如果出现在短信里,急切程度足以打上十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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