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我,像猎人瞥见了一只蘑菇,幸好我这只蘑菇的个头还算高,不至于被淹没在茫茫人海灌木丛。
与他四目相对,我尽力在眼底摆上惊讶的意思,仿佛不曾料到会“散场时节又逢君”那样:“江医生,你还没走呐?”
“嗯,”他停在我前面,不近不远,目测70cm,问我:“在等你朋友?”
“对,”我看向走廊尽头卫生间的方向,旋即就回过眼看他:“康乔去厕所了,我在这等她出来,”我贴着墙,将双手背到身后,怕相抵的指尖会泄露出我的不自在,一边故意拉长话茬:“她也没说大的小的,等了好一会了。”
其实我才等了两分钟,而且康乔也说过自己是尿崩。
“散场后厕所人是会比较多。”他总能给任何事都贴上让人耐心温和的理由。
“也是……”我应着,又装作好奇,扫视左右:“那个和你一块儿的美女呢?”
“她先走了。”
“她是你……前妻?”我在称呼上迟疑着揣测,又匆忙套上解释:“我看你们关系似乎挺不错,你又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江医生接着我的话:“其实也差不多了。”
“啊?”那种心慌的空白感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