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方转过身来,“他命那卖国贼把我款待,他要我投降北国与他当奴才。我岂肯背叛祖国贪图荣华自安泰,骂的那卖国贼子一个一个头难抬。”
原来是陆禹。
外间车夫与人交谈,嘀咕说:“疯了好些时日,不是唱戏就是放风筝,不顺心还要打人,前些日子就追着李大人跑了两条街。”
“可真是疯的厉害。”
“怎么不是?他要不疯,哪还能活。”
没等多久,前头的路通了,车轮滚滚向前,留下陆禹还在屋顶上做着春秋大梦。远远听见他字正腔圆咿呀唱,“我有心将身投北海,诚恐落个无用才。
没奈何忍饥受饿冒风披雪暂忍耐,苍天爷何日把眼睁开。”
一字不差,他唱完了《苏武牧羊》。
夏天来时,陆晋说要搬家,今上下诏退位,紧接着他们一家就要搬进宫里去。陆晋问她住哪里好,她只顾逗着冬冬玩,兴趣缺缺,“哪里都好,我这样的前朝旧人,有些地方总是不合适的。”
陆晋没由头地发火,愤然道:“我说合适就合适,轮得到谁来多嘴!”
冬冬被吓得一怔,随即抢走了云意手上的香囊,露着他两颗小门牙,咯吱咯吱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