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勉强冲我露出微笑,问我:“做事很辛苦?”
我恍然大悟——
今天晚上临时修改餐单的客人太多,排队的客人又不愿意长时间等待,手忙脚乱之中我做错了一单,送餐员冲我发了一大顿脾气,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
但是无论如何,餐点是一定要重新送的,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让他骑着摩托重新消失在冬夜的凄风冷雨之中,到还不如被骂一顿来的痛快。
这样类似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我已经能坦然接受生活磨难的洗礼。
廖长宁却受不了。
我语气平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那么早就过来了,怎么不进去坐?”
他还未开口,就按着胸口咳得停不下来。他的手臂撑在车顶之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我连忙扶着他坐进车子,转身又跑回店里用自己的保温杯打包了一份滚烫的蔬菜汤,然后坐进副驾驶。
我问他:“我听雁迟说你去了德国,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握着杯子喝了一口,低声回答:“两个小时之前——飞机刚落地,我突然很想见你,就直接过来了。”
车子的暖气开足十成,我递过去杯子的时候碰到他的指尖却如触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