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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铄自己都不信,可是他自己信不信,也根本不重要。
他盯着未殊,缓缓开了口:“这会大约人都散了。”
未殊微微欠身,嘴角甚或还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微臣谢陛下恩典。”
皇帝却道:“为什么?”
这句问话很快,令人措手不及。
但未殊却好像已预料到了。
他认真地道:“微臣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不能再置身事外。陛下对臣有养育之恩,然而臣二十年来也已报答了陛下,两不相欠之下,臣自有臣的坚持。”
“你的坚持,”皇帝突兀地笑了一下,“便是怂恿旁人来杀朕,便是要乱了朕的江山?”
未殊默了默,道:“不错。”
阴沉的天色之下,少年的容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空空荡荡的乾元殿,他的衣角被风拂起,飘举,仿佛即将振翅飞去。皇帝微微眯了眼,想到一个很无稽的问题——如果此刻坐在皇位上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少年,那么……会怎样?
他会比自己更优秀吗?
他会比自己更孤独吗?
皇帝突然明白自己真的老了,他转过头去,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内官们听见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