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挟吗?未殊目光微沉,却低下身去,“臣代小徒谢陛下恩典。”
皇帝微微笑了。他将身子向后微靠,仿佛是轻松了下来,天光弥漫之中,他想,这个所谓被神眷顾的孩子,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眼前的少年沉默而隐忍,长年的半□□生涯早已磨尽了他的锋芒,而只剩下一副飘飘然仙人一般的躯壳,甚或还生出了优柔的贵族习性。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这少年曾经是怎样地尖锐,尖锐得危险——
此时此刻,皇帝竟有些怀念起过去的那个孩子了。
总有一些宝剑的主人,是宁愿剑被折断,也不愿剑被压弯的。
皇帝漫不经心地道:“既是要谢,就该拿出点诚意。你们汉人怎么说的,礼尚往来?朕再也不想看到什么大历皇子从横城门一路吆喝到金凤桥了。明白了吗?”
二人在宫内用了早膳,晏澜只觉食不甘味,如坐针毡。待到皇帝终于放人,他特地挤进了未殊的马车里,焦急地问他:“怎么办?”
未殊倚着隐囊,眼帘低合,好似睡着了一般,声音也是漂浮的,“什么怎么办?”
晏澜呛声道:“这也怪我,我是管禁军的。可我想不通你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