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亦然轻轻嗯了一声,整夜未睡,男人英朗的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一层胡渣,他伸手触摸,指尖被刺得有些麻。
栾亦然起身走进浴室前,他对殷实说:“打电话给顾鸿华的助理,就说我想与他老板见个面。”
秋波弄里,顾云礼又病了,整日缠粘于病榻,刘文每日服其劳,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马虎。
铁轨事故发生后的第二日中午,顾鸿华从医院回到水上居,洗过澡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以成眠。
张小曼端了几个开胃小菜走进来,见他没有睡,于是说:“如果睡不着,就先起来吃些东西吧。”
顾鸿华起身,走到卧室外窗旁坐下。举箸,望着眼前精致小菜,却是半丝胃口都无。
他放下筷子,“爸怎么样?”
“刘文对老爷子一向照顾妥帖,你不必担心。”
窗廊外,天色暗沉沉,风厉声急,不过数秒时间,雨落花凋谢。
雨水渐入屋宇,张小曼起身去关窗。顾鸿华说:“不关了,八面来风,怎么关得住。”
这么多年,张小曼从未见过这样消极疲倦的顾鸿华,她关了窗户,坐在门前花梨木椅上,“这次事故很棘手是吗?”
顾鸿华望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