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了,更空,更大,更静。
徐氏鲜红的手指尖拈起一片梨花瓣,她眼窝深陷,精神却不差,眼神带着威压。
沈寒香丝毫不惧,自沈平庆走后,徐氏已不管事,如今只是个吃闲饭每天汤汤水水四五道提前迈入老年的妇人。
记忆里徐氏又哭又闹的场景,已经久远得沈寒香几乎要记不得了,那时候她还是沈家的女主人,就是老了,也是说一不二,她哭一场闹一回,沈寒香的东西就会被小厮们打包丢出门外。
如今掉了个个儿,沈寒香却恍惚觉得,那个徐氏,与眼前的徐氏,不是同一个。
面容沉静,久久凝视着梨花的徐氏像一道安静的背景,沈寒香咳嗽一声,彩杏端着药走下来。
谁也没想到,徐氏猛然站起,扑到沈寒香身上,那一下猝不及防,沈寒香一屁股坐在地上。徐氏嘴唇涂得很红,她带病,是一种暗沉的红,犹如凝固了的血迹。
彩杏忙向廊下放下药碗。
“夫人!”
沈寒香捏着徐氏的手,也就那一下她没提防,她扶着徐氏,令她坐回椅中,徐氏仍然死死捏着她的手,气愤之极地怒斥:“小贱蹄子!你勾引我丈夫!”
沈寒香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