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呆了。
顾渊清秀的容色中是不容错认的痛苦,她几乎能想象到,他是怎样将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薄暖一个字一个字地自齿缝间迸出最恶毒的诅咒。长安的那个人,为了走到今日,杀害了多少无辜人命?
“薄三是个真正懂礼法、懂治国的人才,不然我也不会那样重用他。”顾渊慢慢地道,“听闻他还要进行改制,将我当年没能成功的事情重又施行下去。”
薄暖冷笑一声,“这样的局面还能致太平?”
顾渊以手为梳,轻柔地一下下理顺她的长发,“薄三毕竟也是孝怀皇帝的骨血……是我的亲兄弟。”顿了顿,又道,“可是,他大约是不肯承受大靖的国祚的。”
薄暖惊声道:“什么意思?他——”
“我想,他不仅是要篡位,”顾渊的声音平静得骇人,“他还要改朝换代。”
“这——这真是——骇人听闻——”
“阿暖,”顾渊说,“这世上人人皆有所欲,薄三,他只是……所欲太多,以至背天害理,无以为继。”
“子临。”薄暖蓦地抬起头来,目光如出鞘的寒刃,“我们去云州吧,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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