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恰恰是……她的父亲。
流言蜚语向来是长了腿的,在宫闱间跑得飞快。不过一两日,长安三宫的宦侍仆婢们便都知道了桀骜不驯的梁王殿下气走了薄待诏,还扬言要换老师,皇帝被他气得不轻,罚他闭门思过三日。
天气冷而愈闷,时常闻见焦灼的雷声,却从来不见下雨。这天顾渊起了个早,本趁着黎明光景读书,孙小言却在外间唤了一声:“殿下。”
“何事?”
孙小言在纱幔之外颇是为难地道:“小的来请殿下去长信宫请安。”
顾渊皱眉,“孤不是在闭门思过么?”
孙小言慢吞吞地道:“殿下闭门思过,才更应该去长信宫那边探望一下皇太后,平素里都怠慢了。”
顾渊将书往案上一扔,竹简哗然散了开去,他也不管,便径自抬足迈过了书案,冷声道:“更衣!”
玄衣黄裳,金印紫绶,玉带将腰身一系,上佩着那两枚象征身份的流云百福山玄玉,朱红组绶飘落下来,举手投足间随衣袂带起清扬的风。这一身行头穿将下来,几乎在这岁末的天气里热出他一头大汗,待得束起了发,已过寅时半了。
薄太后不惯早起,晨省的时辰不若前代那般严格,但此刻也未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