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这些天来她是真的喜欢与他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觉得有人陪着自己,胜过万千甘甜。可倘若现在应承,回到汴梁后又待怎样?她没心没肺惯了,一直没细细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九郎那么说了,双澄心中却骤然浮现了层层阴霾。
松影郁郁,水流寂寂。九郎等了许久,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便道:“你是还没有想定吗?那样的话……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可行?”
她默默地点点头,往他那边望了一眼:“你赶紧回去吧。”
他颔首,却站在那里,道:“我看着你走,然后再回去。”
双澄又看了看他,这才加快步伐离开。可是她已经快要走到前方长廊,却还没听到他走路的动静,忍不住回过身遥望。黯淡月色下,九郎居然还独自站在金水河边,因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隐约觉得他孤身留在原处,竟是那般落寞。
她想要大声催他回房,可怕被人听到,只能用力地朝他挥挥手,示意让他走。
他静静站在那儿,过了片刻,才回过身,握着手杖慢慢地走向西苑的方向。
双澄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