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汪在清水里的琉璃眼满满的,全是恨意:“爹爹,小九是不是没人要的小贱种,贱蹄子?谁也不疼,谁也不爱,为什么要把小九生出来呢?小九背上疼,那洪嬷嬷将小九扔在地上。”
华苓说一个字,谢丞公的脸色就黑一分。
贱蹄子,贱种?
他亲亲的小女儿,就算不是从嫡妻肚子里出来的,身上流着的也是他的血脉,这是他的府邸,是他儿女的家,他的儿女,合该是这府中最尊贵的人,现在却百般受下人磋磨,合着当他早死了呢?
红姨娘早扑通麻利地跪倒在地,膝行上前哭喊道:“老爷太太冤枉啊!九娘子你这是说的什么,我红柳昨儿晚上可是见都没有见过你和你的奶娘,怎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九娘子,我红柳和你无怨无仇,你不要无端白是抵赖于我。老爷,太太,我身边仆妇们都是清清楚楚的,我红柳日日守着三个孩儿过活,规行矩步,连眼角都没有看过九娘子的西厢一眼。也不知那辛嬷嬷平日里都作些什么,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才被打成这样,这是为主人肇祸啊。”
红姨娘的仆妇们扑通扑通地都在她身后跪倒了一片,连连应声磕头,为红姨娘作证。四娘拉着八娘也立刻跪了下来,小脸吓得雪白,父亲的神情是她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