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妈妈大哭,扑上去抱住宣筠的腿不肯松,抖抖索索地说:“求你别打了,我会教好女儿的,求你别打了……”
宣紫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弄上的床,只知道浑身每一处都在痛,散了架的木头人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腰部和手腿四分五裂,却只能无能为力地面朝着天花板。
不过疼痛对人有好处,至少在占满痛觉神经的脑子里,不用在另辟地方摆放安宴的位置,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可以忘了。
半夜时分,宣筠来过一次。她这才仿佛灵魂归位,黑暗中,紧紧盯着着他宽大的背影,满是戒备。
宣筠在她的床边坐了很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惨白的月光自落地窗里射进,照耀在他脸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他眼尾蓄着几条深深的皱纹,嘴角下垂的曲线亦使他老态毕现——宣紫惊诧短短几年,他竟这样衰老下来,那个坚如磐石随时傲立风头的男人,也有今天。
许久,他说:“你就是个性太强,但凡肯服软一点或是和我说几句好话,也不至于弄到这副样子。你不要一心把我当坏人,你是我女儿,我做所有事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的。”
宣紫嗤声笑了笑。
他置若罔闻,仍旧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