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待在一个地方不觉得闷吗?我是为你好,享得了荣华,也受得起贫寒嘛。”莲灯见他反对,兀自嘀咕了两句。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但带他回敦煌,这个念头不知怎么深深植入她脑子里,挥也挥不去。
国师对她的好意不领情,说起恩怨来也铿锵有力,“现在是你亏欠了本座,不是本座亏欠你。你何尝见过欠债的像你这样肆意的?”
莲灯眨着眼睛道:“债主想讨债,不都要追着欠债的跑吗?”
这下国师没法回答了,只怪如今人心不古,弄得欠债还钱反而不正当似的。想了想总结出一个道理,“那是因为债主威势不够,换了本座,谁敢欠本座半分?”
莲灯讪讪缄默下来,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实在无可反驳。
鍑里的水烧开了,发出汩汩翻滚的声响。她把茶饼碾碎投进去,加了点盐,拿竹夹搅动,搅出稠厚碧绿的色泽。其实大漠要解渴很简单,井里吊起来的水,生喝就很满足了。敦煌天热杂事又多,除了那些达官贵人,没人腾得出空来研究茶道。她的这手本事还是跟弗居学的,茶汤煎成后的第一碗味道最好,她膝行着,捧到了国师面前。
国师那两根水葱一样洁白细长的手指把碗捏了起来,端在鼻前闻了闻,动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