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隆和记内堂里,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隆和记的大掌柜领着自家一个专门在锦绣坊里打探消息的跑街伙计荣寿进来,站在东家靳广禄面前,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着打探来的消息。
“早上刚签了合约,当场就掏了银子出来,给的是广泰祥的银票,一万两银子一张的,一共给了四张。”
靳广禄闻声蹙紧了眉头。
荣寿看了眼东家的表情,踌躇了下,又继续道:“小的打听了,买布的这家是信阳天茗轩的东家孙成禹。这人是信阳有名的巨贾,单是茶叶铺子在全国就有二十四家,还在四川一带经营粮油,在包头、大同一代经营马匹。这孙成禹是四月六号来的京,住的是夫子庙附近的流芳客栈,客栈的伙计透露说孙成禹因是第一次涉足丝绸业,原本属意的是咱们隆和记这老牌子,可后来被沈记的人先一步截走了生意。”
靳广禄听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横眉立目:“此话当真?”
荣寿点点头,“千真万确,那客栈的小伙计喝了些酒,又透露跟我说他们掌柜的收了沈记的钱,这才帮着沈记截的这笔生意。”
靳广禄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从去年冬天隆和记被广昌记算计,丢了朝廷御用织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