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庭突然有一阵气堵。
她脚下是铁条形的下水道盖子,铁条很老旧,有几根已经凹陷下去。裴锦一不留神,右脚拖鞋的后脚底就卡进一根铁条下,裴锦踉跄了下,站稳后使劲把右脚往前提。
裴锦觉得遇到他总是没好事,上次掉进水道,这次拖鞋卡进去。
上天好像要和她开玩笑,她越是想拔就越是拔不出来。
一阵风吹来,全身都凉了个透。
视野里出现了他浓密的发顶,一只温热的手掌扶住她的脚踝,一只手捏住鞋尖,轻巧一提,拖鞋就提上来了。
裴锦骤然失去重心,往前倾了点,一手撑着他的肩膀,错愕于沈晔庭的举动。
见她脚上套着的棉袜也湿了,沈晔庭一手托着她的脚后跟,一手把她的袜子给脱了,五个脚丫子圆润白透,他鬼使神差地擦掉她脚丫上的泥点……
裴锦觉得脚上不对,蹬了蹬脚,结结巴巴说:“你,你怎么脱我袜子?!”
“穿着湿袜子还不如不穿。”沈晔庭给她穿上鞋,恢复那清派君子模样,嘴角含着些戏谑的笑意,“要不要送你回家?”
裴锦这才发觉他几乎是站在雨里,他高大的身体为她挡了大半的风。她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