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年的养尊处优,可见她用继父的遗产用得多么心安理得。
裴锦愣愣地,风吹得她心也凉了半截,她飞速扒拉上围巾。
车里的女人倒是先笑了,“姐姐,我都看出是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你身上怎么有股子火锅味儿呢,最近妈妈可是老念叨你呢。”
裴锦咬着唇不说话。
裴悦悦说的是她自己妈妈,裴锦的继母。裴锦生母在她16岁就被一场大火烧死,爸爸也因为受不了牢狱之灾而死。
“哎呦,那不会是你的夜宵吧,”女人故作吃惊地轻叫一声,指了指撒了一地的猪肘子,一脸恶心嫌恶,“那么多毛,你也吃得下?!”
猪肘子全都洒在地上,还热气腾腾地冒着烟,老板娘一天的功夫全白费了。
裴锦的心也随着猪肘汤的迅速冷却而凉透,她寒森森一笑,弯腰去拾起保温桶。
呵,她要是憋不住火那她这几年来她早就气死了,她的继妹,从来没给她一天好日子过。
“你瞧瞧你,不就是一碗猪肘子罢了,至于——啊!”
半碗猪肘子从裴悦悦头顶淋下。
熬得上好的猪肘汤几乎都是凝固的白胶,黏糊糊堆积在她娇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