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盼望丈夫拥着年轻娇嫩的妾室风光回府,还是行尸走肉一般等那一日我佛慈悲,送她去西方极乐?
不是,不是,都不是。
她恨透了,哭到嗓音撕裂,挣扎到一根根掰断了鲜红的长指甲,漆黑的棺木上是她留下的一道道痕,亦然是她的恨。
这一生的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到这一刻已足够,她大叫一声,“儿啊,你慢些走,娘来陪你!”
卯足了力气就要往棺木上撞,就要在灵堂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断这无休无止的苦难。
咚地一下,是个中年婆子撞开了她,一落地便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磕头求饶。小辈们被吓得大哭,下人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都往二夫人脸上瞧,等她来拿个主意。
孙氏从悲痛里醒过神来,原没有想过会有如此机遇,大房唯一的嫡子战死,不论如何爵位如何继承,若大夫人再有一二,偌大一个国公府谁来管家?自然是她。
却又不能露出喜色,关键时刻要大方得体又要安稳妥帖,想了个法子将麻烦事推给老夫人,叫这几个得力的婆子驾着大夫人送去颐寿堂休息,还指派了自己屋里的老嬷嬷去,将前情后果添油加醋地说给卧床休息的老夫人听。
入得颐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