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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早已经受不住,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胡太医守着,熬上一碗调心提气的药,长白山的人参切了片含在舌底,依旧是神志不清。
大夫人在前厅抱着景煦的棺木哭喊,三四个丫鬟婆子上去也拉不开,她这是将一身性命都系在长子身上,谁知是如此结局,怎能想得开?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棺前。
“青崋…………青崋啊…………你真是要逼死母亲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怎么能熬得住…………怎么能熬得住…………不如就陪着你去吧,黄泉路上咱们母子两个,也好做个伴,就让你那个居功至伟冷血无情的亲爹,守着他的功绩与他养在西南的下贱种子一同过活!”
满场的缟素,有人低着头痛哭,有人竖起耳朵听戏,听她将孤守京城的凄苦,夫妻分离的哀伤,以及长子战死丈夫不归的悲愤在灵堂上通通哭个痛快。
将廊柱哭出裂痕,将岁月哭出风雨,将这富贵高墙内的国公府哭得脸面全无,撕开来,哪里有什么风光,哪里有什么得意,全然是生生的悲苦,一年又一年,女人们是院墙里荒芜的草,干涸枯败,却生了根,绑住了手脚,一年一年守着枯井大的天,数着仅剩的惨淡岁月。不能活了,再不能活了,唯一的期望也如灯灭,还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