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她磨蹭磨蹭将自己收拾妥当,溜出房门就去找练绘。练绘昨夜忙到很晚,这时听得动静从满案卷宗中撑起头,睁开眼就瞥见樱娘溜了进来。
“阿爷很累吗?”她一张脸上透着虎虎生机,与练绘说:“我想让阿娘教我写字,可阿娘说自己写得不好看不愿教……阿爷能写张字帖给我吗?”
练绘应了一声,微笑着起身去开了窗。夏日晨风涌进来,樱娘趴在矮案对面,看她阿爷收拾卷宗,又看她阿爷变出一张纸来,给她写字帖。
时辰不早,千缨过来喊练绘吃早饭,走到门口,就恰看到如此一幕。
她抬起来要敲门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直到练绘将字帖写完递给樱娘,她这才敲响了门板,淡淡地说:“吃早饭了。”
与此同时,住在务本坊国子监旁的许稷也爬了起来。
她翻出崭新的深绯官袍,佩上银鱼袋,系好幞头,吃了些干粮就往外去。
她 走到门口,恰逢放假回来的国子监学生,那一众学生见这破屋里骤然冒出个深绯服色的高官,顿时吓了一跳:“喂,那不会是鬼吧?”、“鬼你个头啦,是上次新搬 来那个白头发家伙啦。”、“诶?竟然是个四品官也,太年轻了吧……”、“我都二十三了还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