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称她父亲父姼,弄得她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敛了容色又道,“严烨,你还记得么,你曾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会让陆府上下遭受半点伤害。这句话如今还作数么?”
他说作数,神色淡漠如斯,“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虽然他给了承诺,然而上一世的点滴仍旧时不时窜进他的脑海。她仍旧放心不下,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一切重蹈覆辙。
她追问:“即便我父亲同你有了纷争,即便他可能威胁到你么?”
这时严烨却沉默了下来,他良久不发声,教她的心中愈发忐忑起来,半晌,终于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下来,仿佛带着几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语调是轻柔的,平静下头暗藏波涛,“卿卿,你不希望我伤害父姼,那若是父姼动了害我的念头呢?”
她被噎住了,竟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她的心中,从来都只有他去算计陷害别人,从来没有谁能害得了她。他提出的这个说法,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她不允许他伤害她的家人,那如果她的家人要伤害他呢?
这许久以来,她已对他产生了深入骨髓的依赖,她爱他,在她心中他的地位同亲人无异,当然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