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珠往下落,大淮河上萦绕着一层迷蒙蒙的雾霭。几只斑鸠从天而降,落在草垛子里,刺溜一下钻进去,留下几个黑乎乎的窟窿洞。
陆妍笙的面色仍旧不大看得,教玢儿扶出舱房时还有些腿摇身颤。然而虽是病中,有太子亲自来迎,该有的行头一样也不能少。她点绛唇描远山黛,盛装加身,绛朱色的飞凤袍,外罩一袭锦云披风,成色崭新纹路精细,是上好的苏绣。
原是苍白的一张脸,因着胭脂的点缀竟也显得红润起来,看着像病态的红晕。秋水样的眸子是朦胧的,看人时总像沾着泪光,平添几分娇弱的美态。
音素在边上撑伞,妍笙扶着玢儿的手立在甲板上,打眼朝下方的何阳渡上看一眼,目之所及尽是人。攒动的人头里,有个人格外扯眼。那人在前排立着,被一众贵胄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身量高条锦衣华服,发上竖着白玉冠,俨然风度翩翩。
是景晟太子。她心情本就不佳,这会儿又瞧见那色胚,更觉怏怏不乐。
将巧的,在渡口上候着的景晟似乎也瞧见了她,柔弱纤细的身条,完美精致的五官,指若削葱根,面若含朱丹,教那微风细雨个框进去,像一幅笔触细腻的丹青。这么一比拟,景晟觉得自己果真有眼光,连带着目光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