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的马车一近,宋家的门立刻一开迎他们而入。过垂花门时,周司辅见四下冷清,眉头皱起。秀棠解释道:“娘子把下人都放了假过年呢,老爷不在家,倒是连个放鞭炮的人都没有。娘子性子拗,说是不放鞭炮就不开年夜饭。”
“那筠娘就这么饿着?”
“哪能呢,”秀棠垂首,拿袖抹眼,“娘子已经病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周司辅绯红的直裰在院中的卵石路上仿若飞起来。
正房的厅堂里,筠娘子穿着绛红的绣缠枝杜丹的簇新褙子,软弱无骨的弯腰屈在主座上,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周司辅一进来,秀棠赶紧掩上门,四个火盆的热浪把周司辅闷的背脊都是汗。
周司辅让秀棠下去点茶,闷热的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筠娘子勉力直起身子,周司辅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烫的他的手一抽,筠娘子的两颊红扑扑的,眼神有些涣散。
筠娘子很乖顺的由着他摸额头,他哑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周元,周元!”筠娘子甜甜应道,周司辅的心里被一碗蜜酱灌下去。
“你不喊我混蛋了?”
“登徒子!”筠娘子嗔笑,脸又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