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就像父亲葛朗台断定的那样,从骨子里来说,夏尔不过是条没有脊梁骨的可怜虫而已,在金钱和权势堆筑起来的高高圣坛之下,他最本能的选择不过就是屈膝跪拜。他此刻因为深感遭受侮辱而激发出来的这点子自尊也很快就会被现实巨兽的血盆大口连骨带渣吞噬得分毫不剩——她可以用一个利弗尔银币来打赌,数年之后,倘若一切照旧,夏尔发了财回来,他必定已经忘记当初纪尧姆倾注在他身上的关心和疼爱,忘记誓言和荣誉,变成为了一个贵族头衔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不顾一切往上爬的不肖子孙——因为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本质。在夏尔从懵懂变成懂事的成长道路上,谁也不曾给他提供过能够让他出淤泥不染的土壤。
夏尔的故事就此暂时告一段落,让我们再把目光投回到建在索缪城根下的这座房子里。
娜农背着葛朗台,难过地念叨了几天后,这才渐渐地恢复了过来。她真的早晚有替他祷告。夏尔临走前慷慨送给她的那件绸缎睡衣,她自然也不会穿了睡觉,而是郑重其事地给送到教堂当做望弥撒的贡物——对于娜农的一系列举动,欧也妮并不反感,甚至是用带了点感动的心肠去看待的——是的,在这个贫瘠得只剩下逐利和算计的世界里,正是有娜农这样的人的存在,才能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