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舍不得刮掉,干脆给佛教壁画外边糊了一层墙皮。不怪你没见过,一转眼这都多少年了,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

    我见崔大离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不是跟我打马虎眼,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没再往别处想。除“四旧”的年头,谁家都不敢留老物件儿,胆大的埋在房前屋后,胆小的或是扔进河里,或是填了炉子,给壁画糊上墙皮并不奇怪。我又提到昨天夜里,二哥和二嫂子口口声声说在门前挖出个死孩子,却又让黑狗叼走了,邻居们谁都没看见,我看是为了吓唬三姥姥一家,折腾得左邻右舍鸡犬不宁,倒不如你一手托两家,从中劝解劝解。

    崔大离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听我说了这几句话,突然间脸色大变:“挖出个死孩子?”

    没等我再问崔大离,挑水胡同喧声四起,前边闹出人命了。

    原来昨天半夜,二嫂子吓了一个三魂悠悠七魄渺渺,转天白天躺在屋里没有出门儿,她是凉锅贴饼子——蔫了。二哥却要跑出租挣钱,过去形容固定的收入是“鸟食罐儿”,开出租车起早贪黑,挣的也是份辛苦钱,一旦摘下这个鸟食罐儿,一家老小全得喝西北风去。主要车不是他自己的,是替别人跑活儿,每天早上一睁眼,先欠一个车份儿钱,一天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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