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思?”
“母后只须明白,朕绝不是受人蛊惑,才究田蚡之责。”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半丝起伏,仿佛只是在极平淡地陈述一桩事,他继续说:“从前田蚡与窦婴有隙,此桩事,朕已觉不悦。田蚡是朕舅舅,朕知他佐政有功,这许多年来,良田封邑,该给的,朕都给了。他为相这些年数,风评如何,母后会不知?朕睁一眼闭一眼容忍至今,也着实不易。”皇帝转而冷笑:“田蚡与刘安过从甚密母后也不知?好,朕权当母后是真不知!朕现下实实在在、明明白白告诉母后,您的弟弟、朕的舅舅,他未免与淮南王走的太近了!朕的朝廷,绝不允许外戚纳私结交权臣!”皇帝抬手一指——“更何况,他刘安还是个拥兵在外的诸侯王!”
王太后神色陡变。
“母后,您好自为之。”皇帝退了一步:“朕,这是在救田蚡!”
皇帝告谒退下时,天边猛地炸响一个闷雷。
仿佛就在耳边炸响。在他的玄色冕服拖地处炸开来。
汉宫回廊宫室,皆是一片隆隆之声。
元朔三年夏,匈奴侵入代郡,又入雁门郡。杀掠无数。
帝派大军征伐,盛怒无极。
同年秋,建朔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