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撞破了天大的秘密似的,惊魂仍未定,仿佛平湖中被砸入无数石子,破开的波皱中涟漪叠起,绣床春/光,那样惊慌失措地收场。
先回头的人,是“他”,不想皇帝与“他”撞上了眼色,只觉这俏生好眼熟,是见过的,却又想不起来,哪儿哪回见过呢?
他们总算也慌了。那俏生自绣床上滑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在榻下,很瘦小的身骨,怵着,又抖着,内衬是丝绣的白色,青衣已落下,“他”低头,想来是惊惶失措,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皇帝仍声色未动。
杨得意不敢擅叫羽林军入门,毕竟家丑难堪,皇帝乃万圣之尊,显贵无比,这后院起了火头,如何能叫旁人知道呢?
说来天家无面。天家的颜面,比千百条人命,更贵重。
帐内只剩下一人。
皇帝愈走愈近。
是一张煞白的脸,无半分血丝,却仍美貌。皇帝心中冷笑,可真真是个美人坯子,承馆陶大长公主的轮廓,她窦氏的血脉,哪怕她只是续承三分,亦是足够艳冠后/宫。
他终不曾想,娇娇,有那么一日,他们见面,是这样的画面。秽/乱,淫/色,与怨憎……
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