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是空洞的,似被人剥离了灵魂。
她衣襟半敞,额上冒着汗,半靠着迎枕,仿佛仍是虚弱的样子,皇帝胸中升起一股火,她病着,尚未痊愈,连他都不忍幸,她却……她却!!
“你知罪?”皇帝哑着嗓子问,话一出口,连他都骇了一跳,他的声音……竟是这般粗哑、生倦,不过个把时辰,他却像一瞬苍老了几十年。杨得意嘶声,额头砸着皇帝脚边一方青琉地:“陛下保重圣躬、保重圣躬!!”
陈阿娇抬头望他,唯只眼神是空洞的,那双眼睛,仍是美艳无双。她脑中一片懵懵,似在回忆……却紧皱着眉,脑子胀的很,好似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糊混的轮廓在脑中膨胀……发了疯似的膨胀……
“陛下怎么来了?”
她像在说梦话,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朕来,”皇帝冷笑,漫胀的情绪早已将他逼的发了疯,“朕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朕接到六百里加急军情,前方战报,叛臣堂邑侯陈午,已于前数日,被朕大将斩于阵前。朕特地来讨你恭贺,你,可喜欢?”他的笑意渐渐收去,眉上那份肃然又回溯,是帝王朝堂上的气概,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对付她,就像对付臣工,几分热几分冷,掌握的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