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会说话儿,”卫子夫嚼道着,也笑,“累不累?秉烛台这么照着,手恁酸,搁那儿吧,本宫眼前明堂堂的,不晃。”
婉心嘻嘻一笑:“婢子不过膀子这边上有些酸劲儿,值当什么!这些功夫掖庭里头练出来的,抬个铜烛台呢,累都喊不上。娘娘真是个好娘娘,这样子体恤奴婢,酸劲儿上来了,婢子便换班。这边上,总得有人伺候着,娘娘用眼睛呢,连烛台都不肯举的,传出去,叫别个宫里笑咱们承明殿当值丫头手上没半点功夫……”
“好丫头,本宫料是说不过你……你便举着吧,”卫子夫正握一幅帛卷,因呈展开来,向婉心努了努嘴,“你帮本宫托一托吧,这帛卷怪长,想是字画呢,不知哪宫里送来的,这样好的心思,”她笑了笑,“凭良心说,这么些个精细活,本宫是做不来。”
“娘娘说瞎话呢,”婉心笑着去托那幅呈展开的帛卷,“凭她们本事,好会哄人的,——怎么肚里个个没名堂?她们会她们的精细活,字啊画啊的,娘娘怎就逊她们?咱们承明殿以歌舞为精,陛下不是回回来都乐开怀?”
卫子夫眼底有光色闪动,悄悄地黯淡下来,这种小心思,凭婉心再聪明,怕是也摸不透。
这样子的苦水,只能她自己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