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档案里现在已经全部被删除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报社记者,28岁,未婚。此前毕业于一所三流大学的中文系,毕业后靠着我父亲的关系才进入报社工作。我的档案被改写成这副熊样,我个人无能为力。军事机密高于一切,有些事是不能在个人档案里出现的。
我只能接受现实,在记者生涯中寻求着突破。所谓突破,就是干出一些重要的事来。一个人没重要的事干简直就是白活。我采访各种政府会议,会议完后,大会秘书处照例给我一份新闻通稿,拿回去略作整理便可发表。这样一来,记者干的基本上就是邮递员的工作。我采访若干商业活动,采访结束时会领到一个装有几百元的红包,说是车马费或润笔费。被采访的公司要求不高,只求能在报上发一个小豆腐块的文字即可。谁都知道,这比花钱打广告划算多了。
我怀念我的特种兵生涯。尽管我一生都不能讲出其中的任何事来,但我只说我们经常携带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和设备,在卫星导航下单兵出击,人人便可猜到其中的精彩了。而现在,我只能在平淡无聊的工作中打发余生,实在叫人绝望。接下来,我第一次拒绝了报社的调遣。省上有一个计划生育工作会议,那不归我管啊。女记者白玫一直负责计划生育和殡葬系统的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