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佬县疙瘩,刀儿匠当年收了我的时候没吃没喝,到处兵荒马乱,是师父和弟兄们给了我一碗饭吃,才活下这条狗命。”
陆文龙听出点含义,收回自己是不是真该扔掉一些东西的发散思维,专心听。
庞爷语调平缓得就好像在说别人:“自然灾害,政治运动,一直都在接二连三的发生,我收了你钟叔,就好像当年我被师父捡起来一样,他为了一块番薯把铁钉砸进别人脑袋里,就为半个巴掌大干瘪瘪的一块番薯,他实在是饿慌了,为了活命,人就会这样……所以才会抱成团,两个人总能抢过一个人,十个人总能抢过一群饥民,被打击过的刀儿匠到我手里,那会儿居然又有十来个人,我们都活下来了。”
扇子指了指推杯换盏,但目光都有意无意看着这边的兄弟姐妹们,庞爷有点笑意:“我要说的就是,彼一时此一时,那时是为了活命才聚众抱团,多少前辈都告诉过我们,一旦酒足肉饱,就会饱暖思淫欲,人心思变,你的确在这个事情上花了最多心思,他们都跟着你没太变,可天地已经变了,这个国家已经变了,从小县城一路走来,这过去十来年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吃饱已经变成吃好,以前挖空心思提心吊胆才能搞的那些铤而走险,现在到处都能做工赚钱……再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