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是裴子曜有如此疼他爱他的父亲,想必此生亦足矣。
然而又一想方才石墙上的字,不免笑说:“既是如此,又何必题‘万法自然’呢?一边竭力去改变,一边又宽慰自己要顺从,倒不痛快了。”
裴二爷和郑锡相视一眼,各自笑了。裴二爷问:“如你看来,当题个什么字为妙?”
云卿环顾四周,此处已到了石阶末端,往前是一条三四丈长的粗短石板甬道,甬道旁边扎了花架子,上面虬枝盘踞,像是蔷薇和藤萝,花架子以外是各色繁杂花木,有榆有桑,有柳有杨,高矮粗细姿态各异,想来到了盛夏必是一番草木葳蕤繁花似锦的美景,云卿心向往之,便笑道:“不若‘中正安舒’便好。”
郑锡问:“作何解?”
云卿笑道:“以卜算窥测天意,以布阵改变运数,实在已经算不得‘万法自然’了。不若‘中正安舒’,坦坦荡荡,磊落大方,与人无伤,但求心安,如此也就够了。”
郑锡连连点头说:“确然如此。只可惜‘中正安舒’说来简单,做来却是比‘万法自然’更难上几分,恐非悟道之人不能成也。”
如此一来,云卿与裴二爷不免也各自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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